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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漢卿 - 教育百科

詞條名稱:關漢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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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生平

關漢卿,號已齋,亦作一齋,漢卿是他的字,是元代著名的戲劇大師。大約生于金代末年(約1229年──1241年),卒于元成宗大德初年(約1300年前后)。依據《元史類編﹒卷三十六》的記載,和近几年來對山西南部地區金元時期戲曲文物的考查,以及對關漢卿戲劇作品中語言特色的研究,確定他為河東南路解州(今屬運城市)人。

關漢卿從小生活在一個醫生的家庭,由于金代的山西南部地區戲曲活動一直很盛,即使在金代末年也未減弱,故關漢卿從小即受到戲劇的熏染,漸而參加戲曲班社的活動,因此在金王朝滅亡之前,他已經成為一個較成熟的戲劇作家了。
元滅金后,定都大都(今北京市),關漢卿來到當時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并在這里專事戲劇活動。由于他寫了一個名叫《伊尹扶湯》的劇本,經過認真排演后,拿到宮廷獻演,得到了皇帝和官員們的稱贊,關漢卿由此聲名大振。戲劇領袖
關漢卿以他的多才多藝,成為當時戲劇界的領袖。他一生共寫了六十多個劇本,還有不少散曲和套曲,至今仍有他的十七個劇本和一百多首散曲流傳下來。這十七個劇本是:《溫太真玉鏡台》、《趙盼兒風月救風塵》、《錢大尹智寵謝天香》、《包待制三勘蝴蝶夢》、《包待制智斬魯齋郎》、《杜蕊娘智賞金線池》、《感天動地竇娥冤》、《望江亭中秋切膾旦》、《關張雙赴西蜀夢》、《閨怨佳人拜月亭》、《關大王單刀會》、《詐妮子調風月》、《山神廟裴度還帶》、《鄧夫人苦痛器存孝》、《狀元堂陳母教子》、《劉夫人慶賞五侯宴》、《錢大尹智勘徘衣夢》。
作品
在關漢卿的劇作中,《竇娥冤》、《救風塵》、《單刀會》是他的優秀代表作。從事戲曲創作很注意從民間文學中吸取營養,加以藝朮創造。

《竇娥冤》

《竇娥冤》是源本于漢代東海孝婦的故事,這個故事在民間長期流傳。其大概內容是:在東海有個寡婦叫周青,一向對婆婆很孝順,不料婆婆自縊而死,周表受誣告,臨刑時,她對人說,我若真有罪,被斬后,血往下流,否則,血就順著竹杆往上流。行刑后,果然血逆流而上,東海一帶三年大旱,后有于公替她雪了冤屈,才又降雨。關漢卿就是在這個民間傳說的基礎上,結合元代的現實生活,加上藝朮創造,寫出了這部動人心弦的悲劇。《竇娥冤》中的竇娥,三歲喪母,七歲離父,十七歲又成了寡婦,孤苦無依。這個戲從竇娥抵債作蔡家的童養媳開始,通過賽盧醫陰謀害命,張驢兒父子大耍無賴,要霸占蔡婆和竇娥為妻,桃杌太守嚴刑逼供,草(上下官)人命,一步步把竇娥推向了悲劇的結局。整個戲突出了竇娥的善良和她堅強的反抗性格。她的善良,表現在對婆婆的“孝”上。她在衙門里,面對嚴刑逼供,拒不認罪,但為了婆婆不受刑,她卻勇敢地承擔了死罪,在臨刑時,她怕婆婆看見傷心,要求從“后街”走,死到臨頭還想著婆婆。她的堅強的反抗精神表現在她面對張驢兒父子的威逼,毫不屈從,在嚴刑逼供下也決不招認,對誣陷她的張驢兒始終充滿了仇恨,在臨刑時又立下了感天動地的誓言,最后終于報仇雪恨。竇娥對社會黑暗的認識也是逐漸的。她起初對官府存在幻想,提出和張驢兒“官休”,當到了官府,在一頓嚴刑拷打之后,她明白了“衙門自古向南開,就中無個不冤哉”的黑暗現實。當被押赴刑場一切希望都破滅之后,她對現實提出強烈的控訴:“有日月朝暮懸,有鬼神掌著生死權。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涂了盜跖、顏淵!為善的,受貧窮更命短﹔造惡的,享富貴又壽延。天地也做得個怕硬欺軟,卻原來也這般順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行刑后,竇娥的三樁誓言果然應驗了:頸血順杆逆流而上,暑天大雪紛飛,楚州地面大旱了三年。這一切証實了她的冤枉。關漢卿從傳說中吸取營養,又進行了天才的再創作,使劇本的主題逐步深化,表現了作者的強烈愛憎,也表現了人民群眾申冤復仇的愿望和真理不可戰勝的力量。

《救風塵》

《救風塵》主要是寫妓女趙盼兒為搭救她的同伴宋引章,向紈夸子弟周舍展開斗爭的故事。宋引章是個缺少處世經驗的年輕女子,她急于去追求理想的夫妻生活,不聽趙盼兒的勸阻,錯誤地選擇了周舍,結果過門后受盡了凌辱。周舍是個貪婪、凶狠、狡猾的花花公子,他在得到宋引章以前,對宋引章是夏天打扇,冬天溫被,一年四季不斷向她獻殷勤。宋引章要出門,他馬上替她穿衣服,戴首飾。但得到宋引章后,立即就暴露出猙獰的真面目。趙盼兒是戲中的主角。她聰明,機智,重義氣,她的處世經驗比宋引章丰富得多。她深知妓女要嫁人是十分不容易的,“待嫁一個老實的,又怕盡世兒難成對﹔待嫁一個聰俊的,又怕半路里輕拋棄。”多年受人玩弄的屈辱生活,使她始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她熟悉那些“情腸甜似蜜”的浪蕩子弟的性格,早就看透了周舍的虛偽惡毒。所以在和周舍的斗爭中,她深謀遠慮,出奇制勝。她用對周舍的欺騙,來回敬周舍對宋引章的欺騙,可謂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個戲充滿了喜劇色彩,作者為我們塑了一個非常可愛的妓女形象,她是一位在受污辱的女性中充滿了反抗精神的代表。

《單刀會》

《單刀會》是一部描寫歷史上英雄人物的作品。全劇結構單純,手法簡練,文詞豪壯,情調昂揚,成功地塑了一個智勇雙全的關羽形象。第一折和第二折,作者借喬玄、司馬徽之口極力渲染了關羽的英雄業績和蓋世威風。第三折關羽才出場。作者從正面塑造關羽坦蕩、豪邁的胸懷。他對關興、關平敘說了先輩創業的艱難,接著發出了吊古傷今的感慨:“大江東去浪千疊,引著這數十人,駕著這小舟一葉,又不比九重龍鳳闕,可正是千丈虎狼穴。大丈夫心別,我覷這單刀會似賽村社。”“水涌山疊,年少周郎何處也?不覺得灰飛煙滅,可憐黃蓋轉傷嗟。破曹的檣櫓一時絕,鏖兵的江水猶然熱,好教我情慘切!(云)這也不是江水。(唱)二十年流不盡的英雄血!”在單刀會上,關羽以自己的威武和正義懾服了魯肅,保衛蜀漢的利益。
關漢卿的雜劇反了廣闊的社會生活面,對元代社會生活中帶有本質意義的一些問題反映得尤為深刻、集中。關漢卿是一個有丰富的舞台藝朮實踐經驗的戲劇家,很善于塑造典型人物。在他筆下的大多數人物都個性鮮明、血肉飽滿。他不僅善于在矛盾沖突中塑造人物性格,而且還非常善于通過細致深入的內心描寫來提示人物的性格。關漢卿也是一位了不起的語言大師,他非常善于吸收和提煉生活中生氣蓬勃的語言,用來丰富自己的藝朮表現力。他在運用語言上十分重視語言的個性化,或豪放,或典雅,或通俗,或嫵媚,都按照人物的性格,運用得十分簋切,自然。
關漢卿把畢生精力獻給了戲劇事業,在當時,他是戲劇界的光輝旗幟,人們把與他差不多同時期的著名作家高文秀稱為“小漢卿”,又把他稍晚一些的南方作家沈和甫稱為“蠻子漢卿”,可見他在文壇上的巨大影響,他的劇本中所塑造的各類鮮明生動的人物形象,七百年來一直成為人們寫作劇本的楷模。戲外之作
關漢卿的一生除寫了六十多本雜劇外,還寫了不少散曲,保存到現在的,有套曲十二套,小令三十五首。他的散曲不如雜劇成就高,從題材范圍來說也遠不如雜劇廣泛,絕大多數是抒寫離愁別恨,描寫男女風韻之作,也有些是對自然景色的描繪以及個性的自我表白。

《南呂﹒一枝花(尾)﹒不伏老》

我是個蒸不爛、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響當當一粒銅豌豆,子弟每誰教你鑽入他鋤不斷、斫不下、解不開、頓不脫、慢騰騰、千層錦套頭﹔我玩的是梁元月,飲的是東京酒,賞的是洛陽花,攀的是章台柳,我也會圍棋、會蹴、會打圍、會插科、會歌舞、會吹彈、會咽作、會吟詩、會雙陸﹔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賜與我這几般兒歹症候,尚兀自不肯休,則除是閻王親自喚,神鬼自來勾,三魂歸地府,七魄喪冥幽,天哪,那其間才不向煙花路上走。
關漢卿雜劇的劇場性和語言藝術

場上之曲

關漢卿是一位熟悉劇場、演員與觀眾的戲劇家,是梨園中的行家裏手;他有 “躬踐排場,面傅粉墨,以為我家生活,偶倡優而不辭”的實際演出經驗。因此,他的雜劇創作具有鮮明的劇場性,是名副其實的“場上之曲”。

儘快“入戲”

關漢卿在創作劇本時,注意儘快“入戲”。他以洗練的筆觸交代戲劇情境與人物關係,把觀眾的目光“聚焦”到主要的戲劇矛盾上,從而迅速引起觀眾看戲的興趣。像《竇娥冤》,寫了竇娥既短促又漫長的20年的人生歷程,其前19年風雨和波折,僅在楔子與第一折中幾筆帶過。當竇娥在第一折剛出場時,蔡婆婆被賽盧醫謀殺、又為張氏父子所救的事件已然發生;張氏父子強行入贅蔡家,還要分別娶蔡家婆媳為妻。這一來,竇娥一登場,便面臨異常嚴峻的戲劇情境。守寡的小媳婦如何應付?命運如何?一下子就成為觀眾極其關注的問題,全劇的主要矛盾也由此逐步展開。顯然,關漢卿很懂得戲劇的特性和觀眾的心理,他十分重視戲劇演出的舞臺效果,不讓觀眾分散對戲劇矛盾的注意力。他努力在有限的演出時間內,賦予戲劇以更為充實的內容,讓強烈的戲劇衝突把觀眾牢牢地吸引在劇場上。

注意處理戲劇衝突的節奏

關漢卿很注意處理戲劇衝突的節奏,注意場面的冷熱調劑,張弛交替。像《蝴蝶夢》第一折寫凶頑的蒙古貴族葛彪,三拳兩腳打死了王老漢,王氏三兄弟拿住凶徒,卻不小心把他把他打死。在元代 ,法律規定“蒙古人毆打漢兒人,不得還報”;闖下大禍的王氏兄弟命運如何,他們的母親該讓哪一個兒子給葛彪抵命?一下子便成了觀眾矚目的事件。當公人押送王氏兄弟到了開封府,戲劇衝突進入熾熱階段時,關漢卿卻讓審案的包待制假寐做夢,夢見一隻大蝴蝶救出了一隻陷入蜘蛛網裏的小蝴蝶,而對另一隻同樣墜入網中的小蝴蝶置於不顧;此時包拯頓起惻隱之心,說“你不救,等我救”,並把它救了出來。這一個細節的插入,使緊張的情節稍稍鬆弛,它展示了包待制心靈的一角,讓觀眾饒有興味地靜觀他在得到夢境的啟示後臬處理上述棘手的案件。顯然冷熱場面的交替使劇情的推進顯得跌宕多姿,產生深深吸引觀眾的情節張力。

擅於設置懸念

擅於設置懸念,是關漢卿重劇場性的另一個特點。他的劇作,具有引人入勝的 魅力。他解決懸念的方式,往往出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像《望江亭》寫譚 記兒為了解救丈夫,隻身奔赴險地。誰也想不到,她竟扮作漁婦,和楊衙內吃酒調笑,乘機賺取了勢劍金牌。按說,楊衙內兇殘狡詐,心存戒備,不可能輕易讓勢劍金牌落入他人之手。但他生性好色,看到譚記兒俊俏的模樣,逐漸忘乎所以,被灌了幾杯迷湯,便糊裏糊塗中計,這完全合乎情理。在望江亭上,譚記兒與楊衙內的較量,沒有刀光劍影,而於眼去眉來、應對戲耍之間處處暗伏機彀,外松而內緊;觀眾在看場上熱鬧的同時,又為女主人公捏一把汗,猶如身曆其境一般。

本色當行的戲劇語言 

關漢卿的戲劇語言,向以本色當行著稱,即王國維所稱道的“曲盡人情,字字本色”。他所寫的人物的唱詞,在抒情中蘊含著鮮明的動作性,切合特定的戲劇情境。像《救風塵》第二折,寫趙盼兒得知宋引章備受周舍蹂躪時,一面寫信給宋引章,一面唱道:〔後庭花〕我將這知心書親自修,教他把天機休洩漏。傳示與休莽戇收心的女,拜上你渾事疼的歹事頭。(帶雲)引章,我怎的勸你來?(唱)你好沒來由、遭他毒手,無情的棍棒抽,赤津津鮮血流。逐朝家如暴囚,怕不將性命丟!況家鄉隔鄭州,有誰人相睬瞅,空這般出盡醜。這段唱詞,把趙盼兒對宋引章的憐憫、牽掛、不滿、焦慮,以及她將要採取行 動的心態和盤托出,既寫風塵女子趙盼兒對姊妹愛怨交加的聲口,又把她見義勇為、潑辣機智的性格渲染得活靈活現。

 

關漢卿對語言有著敏銳和精細的辨析能力。他注意到,在不同的環境中,同一個人物的語氣、措詞,會隨著情勢心態的變化而變化。像《謝天香》雜劇,寫謝天香在錢大尹面前,礙於懸殊身份,常常小心謹慎,“文謅謅的施才藝”,不敢造次,說話顯得典雅;而于錢大尹不在的場合,話語就比較粗俗,罵起人來還用上“臭屍骸”、“臭驢蹄”這類字眼。關漢卿讓謝天香在不同語境中出現言語風格的差異,正好表現出她是個既精通多種文藝,又熟識三教九流,善於察顏觀色的官妓。對于不同的人物,關漢卿根據其身份、教養、地位等,讓其語言當俗則俗,宜雅則雅,完全體現不同人物的氣質和個性。像《望江亭》的白士中是個出身儒雅的士子,他在稱讚譚記兒時說:“我這夫人十分美貌,不消說了;更兼聰明智慧,事事精通,端的是佳人領袖,美女班頭,世上無雙,人間罕比。”辭藻語調,抑揚頓挫,不失文采風流。而像《竇娥冤》中的張驢兒,俗不可耐,面目可憎,連言語也令人作嘔,他對蔡婆婆說:“你教竇娥順了我,叫我三聲嫡嫡親親的丈夫,我便饒了他。”這雖是三言兩語,卻活現出饞嘴貓式的欲望和一副惡棍無賴的口吻。 關漢卿劇作所表現出的純熟的語言藝術,是雜劇作為代言體的敍事文學臻于成熟的重要標誌。關漢卿既立足於戲劇語言性格化,又博采現實生活中的種種語言素材,包括諺語、俚語、成語、口頭禪等等,融合於作品之中,形成一個自然真切、色彩斑斕的語言世界。這也是關漢卿對元代劇壇的一個突出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