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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筠 - 教育百科
王 | |
筠 |
國家教育研究院辭書
基本資料
作者: | 程運 |
日期: | 2000年12月 |
出處: | 教育大辭書 |
辭書內容
名詞解釋: 王筠(1784~1854)字貫山,號彔友,清山東省安丘縣人。生於乾隆四十九年,卒於咸豐四年。道光年間中舉後,曾任山西省寧鄉縣知縣。為學方面,王氏博通經、史,對〔說文〕更有精深之研究;所著〔說文句讀〕一書,於折衷段玉裁與桂馥兩大家之學說外,更獨闢門徑,發揮創見,論者稱王筠為二家勁敵。此外又著有〔說文釋例〕、〔說文繫傳校錄〕、〔禹貢正字〕、〔儀禮鄭注句讀刊誤〕、〔四書說略〕等書。在小學教育方面,著有〔教童子法〕及〔文字蒙求〕二書,前者介紹兒童教育的各種原理與方法,後者則為兒童初學文字學之最佳讀物。 在兒童教學原理方面,王氏曾提出下列見解: 1.注意培養兒童學習興趣。王筠說:「學生不是豬狗,讀書而不講,是念經也,嚼木扎也。鈍者或俯首受驅使,敏者必不甘心。人皆尋樂,誰肯尋苦,讀書雕不如嬉戲樂,然書中自有樂趣,亦相從矣。」又說:「小兒無長精神,必須使之有空閒,空閒即教以典故。但典故有死有活,死典故日日告之,如十三經何名,某經作註者誰,作疏者誰,二十四史何名,作之者姓名為誰,日告一事,一年即有三百六十事。師雖枵腹,能使弟子作博學矣。如聞一典,即逢人宣揚,即有才矣。然間三四日,必須告以活典故,如問之曰:「兩鄰爭一雞,爾能知其是某家物否?』能知者即為大才矣。不能知者而後告之:『先問二家飼雞各用何物,然後剖膆驗之。弟子大喜者,亦有用人也。自是心思長進矣。』」王筠指出兒童注意力無法持久,所以要用典故引起兒童興趣,活典故是培養兒童思考力,死典故培養兒童記憶力,是很合小學教育原理的。2.注重發展兒童天賦。王筠說:「教弟子如植木,但培養澆灌之,令其參天蔽日。其大本可為棟樑,即小枝亦可為小器。今教之者,欲其為几也,即曲折其木以為几,不知器是做成的,不是生成的。迨其生機不遂而夭閼,以至枯槁,乃猶執夏楚而命之曰:『是棄材也,非教之罪也。』嗚呼,其果無罪耶?」教育之大弊,唯在以範鑄人,而不能發展人之天賦,科舉考試領導教學,故有人以學八股比之裹小腳者,此種教育,自是戕賊人性。3.要養成學生專心踏實的習慣。王筠說:「截得斷才合得攏,……識字時,專心致志於識字,不要打算讀經,讀經時專心致志於讀經,不要打算作文,……如其牽腸掛肚,瞻前顧後,欲其雙美,反致兩傷矣。」王筠認為學習應事事專心,步步踏實,學完一階段,再及另一階段,每一階段均須學得熟練到可以應用地步。4.注重訓誘啟發。王筠說:「孔子善誘,孟子曰教亦多術,故遇笨拙執柪之弟子,必多方以誘之,既得其機之所在,則從此鼓舞,蔑不歡欣,而唯命是從矣。若日以夏楚為事,則其弟子固苦,其師庸樂乎。故觀其弟子歡欣鼓舞,侈談學問者,則知是良師也。若疾首蹙額,奄奄如死人者,則笨牛也,其師將無同。」王氏認為教學時應循循善誘,啟發學生智慧,不可專以責罰來威嚇學生,應注意學生的反應,運用適當的教學技術,才能收效。5.要注重培養學生健全之人格。王筠說:「功名、學問、德行,本三事也。今人以功名為學問,幾幾並以為德行。教子者當別出手眼,應對進退,事事教之,孝悌忠信,時時教之;讀書時常為之提倡正史中此等事,使之印證,且兼資博洽矣。學問既深,坐待功名,進固可戰,退有可守。不可癡想功名,時文排律之外,一切不學,設命中無功名,則所學者無可以自娛,無可以教子,不能使鄉里稱善人,士反稱博學。當此時而回想數十年之功,何學不就,何德不成,今雖悔恨,而無及矣。」王氏認為教育目的在健全人格之養成,功名、學問、德行三者並重,不能捨學問、德行,而專重功名。6.要注重身心發展。王筠說:「人才之不一,有小左面鋒穎者,可以取快一時,終無大成就;有大才面汗漫者,須二十年功,學問既博,收攏起來,方能成就,此時則非常人所及矣,須耐煩。」又說:「桐城人傳其先輩語曰:學生二十歲不狂沒出息,三十歲猶狂沒出息。」王氏深然此說。胡適之亦常引用法國政治家克利蒙梭的話:「一個少年人到了二十歲,不做無政府黨,是個沒出息的東西,可是他若到了三十歲還是無政府黨,那就更沒出息了。」其意是教者應注重受教者心理與生理的變化,教學應配合學生的身心發展。有的人年輕時即鋒芒畢露,有的人則大器晚成,教者應注重受教者身心變化,因材施教。此外,王氏對如何指導學生識字、讀書、作詩作文方面,均有特出的卓見。王筠認為指導兒童識字,必使了解字義。他說:「蒙養之時,識字為先,不必遽讀書,先取象形指事之純體教之。識日月字,即以天上之日月告之,識上下字及以在上在下之物告之,乃為切實。純體字既識,乃教以合體字,又須先易講者,而後及難講者,講又不必盡說正義,但須說入童子之耳,不可出我之口,便算了事,如弟子鈍,則識千餘宇後,乃為之講。」其所用的方法與直觀教學法相近,並且要與兒童經驗切合,用兒童的口吻施教。 王筠又說:「識字必裁方寸紙,依正體書之,背面寫篆,獨體字非篆不可識,合體則可略。既背一授,即識此一授之字;三授皆然;合讀三授,又總識之。三日溫書,亦仿此法,可以無不識者矣。即逐字解之,解至三遍,可以無解者矣,而後令其自解。每日一句,此無上下文,必須逐字解,則茁實。異日作文,必能逐字嚼出汁漿,不至滑過。既能解則為之模解,同此一句,在某句作何解,在某句又作何解,或引伸、或假借,使之分別畫然,即使之展轉流通也。」 在讀書方法方面,王筠認為:「能識二千宇,第二步可教之讀書。……八九歲時,神智漸開,則四聲虛實韻部,雙聲疊韻,事事都須教,兼當教之屬句。且每日教一典故,才高者全經及〔國語〕、〔國策〕、〔文選〕盡讀之,即才鈍者亦五經、〔周禮〕、〔左傳〕全讀之,〔儀禮〕、〔公〕、〔穀〕摘鈔讀之。才高者十六歲可以作文,鈍者二十歲不晚。初學文先令讀唐、宋古文之淺顯者,即令作論,以寫意為主,不許說空話,以放為主,越多越好,但於其虛字不順者,少改易之,以圈為主,等他知道文法,而後使讀隆萬文,不難成就也。」 無論作詩作文,王氏均主先放後收束。王氏論學詩方法時指出:「讀書一兩年,即教以屬對,初兩字,三四月後三字,漸加至四字,再至五字,便成一句詩矣。每日必硬作詩,然要與從前所用之功,事事相反;前既教以四聲,此則不論平仄,前既教以雙聲疊韻,此則不論聲病。前既教以屬對,此則不論對偶。三字句亦可,四字句亦可,五字句也算一首,十字句也算一首,但教以韻部而已。故初讀詩亦只讀漢、魏詩,齊、梁以下近律者不使讀。吾鄉非無高才,然作詩必律,律又多七言,七言又多詠物。通人見之,一開卷便是春草秋花等題目,如其欠通也,掩卷不觀矣。以放為主,以圈為主,等他數十句一首,而後讀五七言律,束之以屬對,聲病不難也。」此就作詩而言,至於初學作文,王氏認為先必須放,後必脫換而收斂。就文章而言,「立意修辭為其體,組織結構為其用,初學儘放,可收意充辭達之效,迨無意不可以其文字表出之時,即應練習結構上之藝術,刪滌繁蕪,使言簡意賅,此作文之要訣也。」在當時頗為不少人奉漏圭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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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來源: | 國家教育研究院_王筠 |
授權資訊: | 資料採「 創用CC-姓名標示- 禁止改作 臺灣3.0版授權條款」釋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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