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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瑕〕 - 教育百科
國家教育研究院辭書
基本資料
作者: 賈馥茗
日期: 2000年12月
出處: 教育大辭書
辭書內容
名詞解釋:
  〔指瑕〕是劉勰著〔文心雕龍〕第四十一篇,主旨說寫作很難考慮周全,不免有瑕疵,然而一經筆之於書,流傳下去,瑕疵也就永難磨滅,所以在寫作時必須謹慎,盡量改正不當之處,並指出寫作中常犯的毛病。
  劉勰開始引述管仲的話說:「無翼而飛者聲也,無根而固者情也。」接著說:聲無翼而能飛傳,情無根而能穩固,文章便是藉文字傳達聲音,表露情感的,應該慎重。自古以來有文才的人,雖然時代不同,卻競相馳騁於文學領域,其中有的才華超逸而豪爽奔放;有的思想精密細膩;然而思想難於周全,很少沒有瑕疵。例如曹植是文才中最傑出的,而所寫的〔武帝誄〕(悼曹操的文章)中,竟有「尊靈永蟄」一句;所寫的〔明帝頌〕(獻給魏明帝的「冬至獻袜頌」)中,竟有「聖體浮輕」一句;浮輕就如蝴蝶,永蟄疑似昆虫,對至尊或帝王用這類的辭句,顯然並不妥當。又如左思所作的〔七諷〕,本是說孝道,卻又說可以不服從父母,如此違反倫常道德,其餘的更不值得說了。再如潘岳以善寫哀悼文著名,但在其〔悲內兄〕文中,竟用了「感口澤」的話;在〔傷弱子〕中,竟說「心如疑」。〔禮記〕中「感口澤」是追念母親而用的(母親去世後不忍動用其茶杯,因認為杯上還留著母親的口水),「心如疑」是說孝子送父母之喪歸來時,還疑慮著父母的靈魂是否也跟著回來,兩者都指尊長,怎可用於平輩和晚輩!君子在文中比擬人的時候,必使所比的人身分相當,像崔瑗誄李公的文中,把他比成黃帝和舜;向秀為嵇康寫的〔思舊賦〕中,把他受刑比做李斯之死,都不倫不類。齊商厚在兩國交好的場合中,寫出含有敵意的詩,是最不倫不類的。比擬而不當,寧可過譽些,但也不可濫用。巧妙的言辭容易突出,拙劣的文辭也無所隱藏,言辭的失誤,基於白璧有瑕,不勝枚舉。
  寫作之道,必然要用字和立意;字要靠正確的解釋,義要靠理來書明。晉末的文章,意旨模糊,以致出現了只求情趣際會奇特過分的言辭,而沒有值得擊節稱賞與唱和之作;而且往往只單用「名辭」(雙字辭)中的一個字來表達,像「賞」字的意義是賞賜,未必和 「心理」有關,「撫」是把握,沒有情理的意思,從詩經到漢魏的文章中,都沒有這樣的用法;憑空領會,似乎還可以辯解,從文字上考核,就不合義理了。這是錯誤的流變,文風澆薄所形成的。自南朝以來,有才華的人士,也沒加以改正,相沿成習,已非一朝一夕了。近代(指劉勰時)文學家,大多尚猜忌,從「諧音」中找缺點,從反切(拼音)中挑毛病,古人並不重視這些,「今人」卻視為嚴重的錯誤,似乎不辨輕重。又如寫作出與人雷同的文字,本是應該刪除的;剽竊別人的佳句,當作自己的話,猶如偷取別人的寶物,作為己有。全部抄襲別人的,形同大盜席捲財貨;部分抄襲別人的,則像小偷;抄襲前人的,可說是輕浮;竊取同時人的,則是明顯的錯誤。
  至於注解的書,本是闡明訂正事理的,但是有的研求有誤,有的輕下判斷,如〔西京賦〕(東漢張衡作)中「中黃育獲之疇」本指古代勇士,薛綜(三國時人)竟注為宦官的首領(閹尹);又如〔周禮‧井賦〕的「疋馬」,應劭將「疋」注為數馬頭馬足,不知道古代用「名目」的意義(名指物,目指物的數量單位,如一車稱一輛車,一馬稱一匹馬,也可在不指數目時稱「車輛馬匹」。)車和馬常指偶數。這兩則注解顯然有誤,應該引以為戒。劉勰總括說:繪畫在起初顏色鮮豔,日久則逐漸黯淡;文章卻歲久彌光,能夠在寫作時注意改正錯誤,則可經傳流千載而毫無愧色。
  總括劉勰所指文章的瑕疵,一是用辭不當,二是有與題意矛盾的言辭,三是不分尊卑,四是比擬不倫,五是辭意不清,六是剽竊別人,都是寫作時應該避免的。
資料來源: 國家教育研究院_〔指瑕〕
授權資訊: 資料採「 創用CC-姓名標示- 禁止改作 臺灣3.0版授權條款」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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